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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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新来的女助理,和我八年前葬身大海的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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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戈曼学习的数年里,念过很多书,尤喜欢美国作家加里·斯奈德在《禅定荒野》一书中所书写的一句话:鲸落海底,哺暗界众生十五年。

这句美极了的话,于她看来看透的是背后潜藏的海洋环境问题。正因如此她来到这座沿海城市,几年时间里不肯浪费一分一秒,一心致力海洋生态研究。

近日N城最有名的启星海洋生态研究所,最年轻的海洋生态学家邓卓然博士招一名助手。戈曼通过层层严苛选拔,在一众人才中脱颖而出,成功进入复试。

她摸着自己的脸踌躇站在门外,又仰视办公室门外右上角的标牌“邓卓然博士”。随后低头捏起脖子上的泪滴状琥珀项链,大拇指反复摩挲,轻呼一口气,眸光坚定伸手敲响门。

“请进。”

里面传出一个很冷静的声音,应了那句闻其声便如见其人,仿佛可以推测他是个怎样的人。

她开门进去,与想象的一般无二,室内皆是深灰色调,陈设简单一派冷淡风。办公桌上摆置三台电脑,邓卓然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速度惊人,只得见手指虚影。

看也不看来人,他直接说道:“做个自我介绍吧。”

倒是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他十八岁考入海洋生态学世界第一的不来梅大学,仅仅四年时间从容拿到生态学博士学位,期间还修了生物学。毕业后受全球最好的美国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邀请任职。三年后放弃一路开挂的锦绣前程,毅然决然回国接受国内最好的启星海洋生态研究所特招,年纪轻轻二十六岁,担任副所长。

不夸张讲,他是海洋生态学界的传奇。

“你好邓博士,我是来应聘你的助手,叫戈曼,毕业于不来梅大学……”

“不来梅?”终于,邓卓然的手一顿,抬起眼眸。

看到戈曼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瞪得极大,手微颤握作拳,缓缓起身。他失了一贯仪态结巴开口:“姗……姗姗!”

戈曼对他的震惊视若无睹,淡然回应:“我想邓博士你大概认错人了,我是戈曼。”

凝看了戈曼许久,他才回过神,肩膀放松,喃喃求证:“戈曼?”

“是的,我叫做戈曼。”

“毕业于不来梅大学?”

“是。”

他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女人,一模一样的容貌,同样是毕业不来梅大学,难道说一切真的仅是巧合吗?他不禁嗤笑一声,否定荒谬的猜想,怎么可能,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眉微蹙,“你笑什么?”

“抱歉,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他浅浅笑了笑,端正坐回椅子,“好了,戈曼小姐,你的复试通过了。明天正式上班。”

“就这样?”戈曼不由得问。问过后方觉失礼。他不多过问什么不正是她希望的吗?

他好笑地看她,手肘点着桌面双手交握,“不然?我相信不来梅出来的人不会令我失望。”

戈曼干脆地稍鞠躬:“谢谢。明天我会准时报到,再见。”

说罢,推门离去。

久久,邓卓然望着那门,无法静心。她们之间的确有天大的迥同。照外貌体征当真看不出任何一点儿区别,但是性格上她开朗爱笑,总把笑容挂在脸上,朝气地感染别人;而戈曼是冷静沉着的,甚至……比他这个外人称冷静无比的人更加冷静,可是她眼底除了冷静那莫可掩藏的悲天悯人如何回事?

2

戈曼乘上了公交车,手一直握着项链,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未曾忘记。”

邓卓然所处的研究所,目前对海洋生态的研究很厉害。况且有邓卓然存在,解决海洋环境问题是迟早的事。

可难题在于,海洋环境的污染,让很多生态系统遭受破坏,也就意味着很多物种从这个地球消亡。就拿鲸鱼来说,人为捕杀固然是造成大量减少的主要原因,捕杀已被禁止,环境污染便成了鲸鱼日益减少的又一个灾难。

所以,她不顾被他发现,出现在他的身边就是想尽早找出治理海洋污染的办法——这是她来这儿的理由。

更是她唯一的机会了,无数的海洋生物已快等不起了。

她打开车窗,夏日的风灌进来,驱散燥热,缓解心中的焦灼。

“再等等,等恢复了,等海洋的‘病’治好,就能团聚了。”她盯着路边的景色如是说。

戈曼上班大约半个月,兢兢业业,通常是最后一个下班,配合邓卓然工作简直使他有如神助,引起一致好评。研究所教授们纷纷夸赞邓卓然招了个好助手、不来梅大学人才卓越云云,除此外,八卦才是同事们的永不更改的喜好。

都传邓卓然博士自打戈曼来了研究所,性情上有些微改变。不似平时冷张一脸,生人勿进,对待戈曼时,偶尔还会淡淡地笑一笑。

戈曼却总是非常沉静的模样,处事镇定,即便面对邓卓然这般罕见的完人,都能淡然处之。她能淡然,同事们哪行?

他们在研究所工作几年了,邓卓然的性格他们很清楚,不苟言笑形容再合适不过。恰恰这种他们需要仰望的人物,遇到一个比他更冷漠的人,并且是个工作狂。

——而他貌似十分感兴趣。

3

邓卓然左右扭动因长时间不动变得僵持疼痛的脖子,抬腕看表时针走向十点,研究所早下班了。他赶紧收拾好文件,关闭电脑,提起笔记本电脑准备回家。

走过实验室,灯光亮着,透过隔音玻璃他看见戈曼带着口罩、手套仍做实验,栗色的头发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一身白衣,如同巨大的磁场,不自禁吸引靠近她的人。

他承认一开始确实把她错认作八年前葬身大海的前女友姗姗,且不可控地持有疑虑。但是相处的第一日,他完全打消了当初的想法,尽然容貌相似,她切切实实是他以前毫不认识、毫无交集的戈曼。

他喊了声戈曼,又哑然失笑,隔着隔音玻璃她哪里听得见?

“还不走吗?”他开门问道。

戈曼头也不抬,躬身闭起右眼观察显微镜下的东西,将得出的数据记录,然后方说话:“你先走吧。”

邓卓然耸耸肩以掩饰尴尬:“好吧,你回家注意安全。”

她“嗯”声,转身去取镊子。

退出研究室,他扯动嘴角无奈笑了一下,磁场虽带有迷人的力量,却也不易接近啊。

他驱车不远,手机里的研究所检测装置忽然提示,实验室遭遇突发性停电。他看了看便置于一旁座位,行了百米忽想到戈曼还在所里。

研究所的门是自动门,停电后无法启动脸部识别,那她就没法回家。他立马打转方向盘,急速往研究所赶。当他赶至,戈曼正关掉一盏盏灯出来。

他问:“不是停电了吗?”

“邓博士你忘了?所里有备用电源。”

“那就好。”他轻松一口气。

一时情急,他竟真忘记了每个研究所都会设备用电源的常识。

她拢拢肩上的单肩帆布包,说道:“你回来干什么?”

“担心你啊,怕你关研究所。”

戈曼不好意思地别开脸。邓卓然扑哧笑:“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样子,挺可爱。”

瞬间她收敛赧色,“我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

他怀揣担忧,出手拉住她的手臂:“研究所附近打不到车,又如此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走多不安全。”

她欲走:“没事儿,我习惯了。”

“让我送你吧。”被他抓住她奔了好几下压根儿走不动。她仿似没法儿了,说:“好,那你得先放开我吧。”

邓卓然面带怀疑,她肯这么听话?他道:“真的?”

戈曼认真地点头。他将信将疑地松手,结果她冲着便要跑,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声色严肃:“如果戈曼小姐执意不让我送的话,为防你因工作累垮身体耽误一个月后的出国研究事宜,我只好强制休你的假。”

制服工作狂最好的办法是,不让她工作。

她丢下一句“可恶的特权阶级”,径直拉开车门坐进去。

霓虹飞逝窗外,邓卓然瞥了眼手撑头、锁眉不知思索什么的戈曼。

“你很讨厌我吗?”

“嗯?”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问惊到,“为什么这么问?”

“你似乎不愿意与我有关联,抗拒同我接触,就连送你回家这样小的事,也令你特别不乐意。”

戈曼正直身体,侧脸看着他,说:“你多虑了,我并未抗拒你。不让你送我,是我平素惯于不麻烦别人。”

“不抗拒我就好!”他的语调藏匿不住地开心。

一路上他跟她讲很多事,她大多静静听,间或应两句。其实,她拿余光瞧他。

身边的这个待人冷漠的男人,做事成熟,功绩斐然,也带着如此稚气一面,渴望亲近一个人。恰因他的赤忱尤让人着迷,所以她才要与他保持距离。

现下有更迫在眉睫的事亟待她去完成,为了家、为了责任、为了对得起她的身份、为了对得起所有期盼,她无暇分神爱一个人,更遑论是邓卓然。

假若有一天,她无法治好海洋的“病”。她已经准备好随时牺牲。

4

研究所通知一个月后将带一名有实力和资历的研究人员,以海洋生态学者的身份随同邓卓然和一干老教授去往德国不来梅大学研究一项课题。倘若顺利,回国后便能评教授职称。

无疑,评教授好比天降曙光,对研究所所有人而言诱惑巨大。

“培丽姐,您要小心啊,那个戈曼那么厉害。”

“是啊,她来咱们研究所指不准跟您争教授的呐!”

所里小同事们纷纷“好心谏言”,戈曼年纪轻轻却比她们都厉害,她们怎甘心得了?

张培丽大方知礼道:“谁去不来梅对我们所百利无一害,退一步说,这个月考察期不犯错才行。”

“大家各司其职,好好工作吧。”她拍拍一位女同事的肩,让众人散了。

戈曼到所里一头扎进实验室,要不是邓卓然喊她吃饭,都不晓得临近中午了。

她摘下手套,按压一些洗手液,回头瞥双手环臂斜靠桌沿的邓卓然:“你怎么不去吃饭?”

“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她甩甩水渍,抽出几张纸擦干手,摘掉口罩,“你先去吧,我把今天的工作报告写了再去。”

“那怎么行,你务必照顾好自己,养精蓄锐前往不来梅做研究。”他骤然站起,郑重说。

她抹下马尾根处皮筋用嘴咬住,微埋首重新敛了敛两鬓碎发,扎好头发,一头雾水,“不是要挑选吗?”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又是我的助手,去不来梅理所当然的事。”

邓卓然这样说,戈曼也就没多想,浅浅应了声走出实验室。他赶忙追上前,信心满满:“我打保票不来梅那课题,你铁定会有兴趣。”

“什么课题?”

“先卖个关子。”

戈曼瘪瘪嘴。

眼看一个月即将风平浪静过完,熟知山雨欲来风满楼,研究所到底出事了。准确说,戈曼出事了。

会议室,老教授们神情肃穆。难见一面的所长坐在首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下首的邓卓然剑眉深蹙,戈曼站立一旁。

宽敞的会议室,安静得落针可闻,充斥一股震颤人心的威压气氛。

许久,面容精瘦的陈所长双眼锐利地紧锁戈曼,缓慢说:“昨天邓博士因要事无暇分身,遂把上面传递下来的机要文件交由你存档,却当天被泄露给了霍芬海洋生态研究所,导致一系列重大损失。”

他住言,悄无声息地观察戈曼的表情,未察觉变化,接续道:“整个过程只有你接手,而霍芬刚好为你以前工作的研究所。戈曼小姐,你怎么解释?你应该明白泄密核心,足以令你入狱。”

戈曼面不改色,条理清晰回答:“这一切从表面上看,好像唯有我有动机。潜伏启星研究所寻找机会,窃取核心机密给曾工作的霍芬。”

“但,我为什么泄密给霍芬?先不说我并不在乎钱权,就算为了钱权,霍芬所给的比得上启星能给我的吗?所长您说呢?”

听罢陈所长沉默。确确实实启星直隶国家,霍芬不过私人研究所罢了。

邓卓然适时为戈曼开脱:“陈老,文件泄露我也有责任,可我坚信戈曼不会是泄密人。”

戈曼眸光聚集他的脸庞,一种叫温暖的东西流淌进心间。当所有人都质疑她,他却不曾怀疑她分毫,莫名衍生安全感。

切实讲,戈曼自入启星看起来真是醉心研究,淡泊名利,多次的奖赏俱推掉。而那看似真实的动机,经她辩解当真又值得商榷,加上邓卓然说情。末了,陈所长只给戈曼三天时间,假使不能自证清白,报警抓捕处理。

出会议室前,戈曼叮嘱邓卓然对外宣称向她展开调查。

研究所炸开了锅,人人谴责她白眼狼,居心叵测,作奸犯科。好多次邓卓然险些怒斥他们,皆被她阻止了。

两日一晃而逝,既没有警察来抓戈曼,她也没有任何行动。而后,蜚语便转移邓卓然身上,臆测说他待她那样不同,说不准喜欢她,因此压下了泄密之事。

猜测话语以及戈曼正常上班,一副什么事没发生的模样,使得暗处有一个人颤抖地攥紧了手。

第三天下午,戈曼敲门进入邓卓然办公室。

“找我什么事?”

“坐下说。”邓卓然抿抿唇,“有把握吗?被删除的录像也还没恢复。”

“放心吧,我每天装作若无其事,泄密人绝对坐不住。”

下班前邓卓然接到一个电话,提前下班。戈曼出奇地按时下班。

果不其然,等研究所人走光后,有一人悄然折返,不想遭潜藏的戈曼瞧得清清楚楚。

张培丽将将把伪造的霍芬指示戈曼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文件放到戈曼旁边同事桌上,被戈曼逮了个正着:“居然是你,张老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张培丽大惊失色。

张培丽本来拒不承认,紧接着邓卓然领着警察,带着修复好的录像,冷声覆灭她残余侥幸:“张培丽,你想不到删除的录像还可以修复吧?”

监控录像被删除后再度被破坏,修复难度极高,他动用人脉,送至N城修复中心花费大量心力才修复。

证据确凿,张培丽哑口无言,坦白如何利用微型摄像头,知悉戈曼输入的机密室密码,然后泄密霍芬,删除录像进行二次破坏监控等一系列过程。

至此,戈曼沉冤得雪,同事们啧啧惊叹秉性正直的张培丽竟出卖启星。

邓卓然与戈曼知道泄密人是张培丽,无可避免诧异,无论怎么猜想他们没怀疑过她。但,两人都是聪明人,转念一想便明了了。

原本,研究所里教授之下最具实力属张培丽,年芳三十六,已出多项成果,实力强劲,只可惜没有出身名校,迟迟参评失败。

这次出国研究完全似是为她准备的机会。

当然——是在戈曼没来研究所工作的前提下。

戈曼实力之强连张培丽都必须承认稍逊她三分。况且她出身全球顶尖海洋研究学校不来梅大学,在先前曾工作的霍芬海洋生态研究所,研究成果极其多,意味着她的机会有危险遭夺去。

多次和教授职称失之交臂,渐渐变成她心头结。

故而,她铤而走险作出陷害事件。

启星研究所工作这段时间里,戈曼一向敬重张培丽,替她惋惜,同时感慨万物生灵,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5

邓卓然邀请戈曼吃饭,庆祝她昭雪和马上赴不来梅。

戈曼婉拒,他话一转:“你请我吃饭好了。”

他为她的事不遗余力,理当还人情,她便应承了。

人声鼎沸的夜市,灯光各异,充满风情。

“鼎鼎大名的邓博士也会来这种地方啊。”戈曼嗫笑说道。

邓卓然明晓她在揶揄他平日淡漠,不食烟火姿态。他毫不介意,兴致高昂,“我好久没来了,走走走,有一家的砂锅米线超好吃。”

他拉着她的手,灵活地穿越人群。她双颊晕染红霞,凝睇牵着她的那只手,整颗心不规律跃动。她生来第一次和男人牵手。

出乎意料地奇妙。

砂锅米线果真好吃得不得了,很多摊位的老板都认识邓卓然,“小邓小邓”地招呼。看见他身旁的戈曼,玩笑说长时间不来吃东西是交女朋友了啊,热情招呼他们。

他莞尔一笑,认真解释:“您误会了,她还没成为我女朋友。”

“小邓啊,加把劲儿,多漂亮的姑娘,必须追到手啊!”

“哎。”他眼睛弯成了一条桥。

暖*的灯光将邓卓然的面容映衬得温厚、纯真和开朗。她想,很早很早之前的他,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失去了女友姗姗才竖起高墙,掩盖像极了和煦阳光般的笑容。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心会无缘无故疼痛呢?

正要回去,戈曼的项链掉了。

寻找多时,终于找到,邓卓然扯起衣服细心擦拭,“项链扣有点松了,重新捏紧就行。”

弄好后,他说:“我帮你戴上?”

她点点头,撩起后面的头发。

他小心翼翼扣紧,“你好像格外珍视这个项链。”

戈曼摩挲琥珀坠,显露道不明的表情,“是一个生命啊。”

“什么?”邓卓然未听清。

她扬起一抹笑,“走吧。”

九月抵达不来梅,邓卓然告知戈曼这次研究课题是鲸鱼。

他笑起来,“你经常盯着鲸鱼照片发呆,应当感兴趣吧。”

戈曼稍微笑了一下。

不,我是想它们了。

夜晚的不来梅,宛若矛盾结合体,乍看肃静实是热闹,像极大海,表面寂静,实则波涛汹涌。

不来梅大学官方替启星教授们接风洗尘,举行隆重宴会,场中觥筹交错,来往面目无一不是各大刊物争相采访的人物。

邓卓然身着剪裁合体的高订黑色西装,视线扫过人群,没有搜索到戈曼的身影。

“原来你在这里。”

戈曼循着身后的声音望去:“你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不进去?”

异口同声,年青男女低头笑。

“我来找你。”

“我不善交际。”

再度异口同声,他们微笑缄默。

迂久,邓卓然歪头觑戈曼,轻轻说:“这套一字领无袖长裙很适合你,有种灵气,明艳动人。”

这种不可名状的灵气,氤氲宽容、博大、浩瀚,初见她之后便产生了这等感觉。便也是抛开性格,最大区别于姗姗的。

戈曼仰望星空,“再美如何媲美漫天的星辰。”

“你若笑有过之无不及。”

“没发觉,你蛮会说情话。”她笑吟吟凝看他。

“有吗?”他急忙转移话题,“啊,德国的夜空比中国明亮不少。”

闻言戈曼垂眸,神情忽感伤:“是啊,天空比海洋干净一些。”

“我们已然万分努力,终有一日我们还海洋生物们一个干净的家。”

他笃定的眼神碰上她的端量,她移开视线,深吸口气呼出,柔和说:“它们听了会特别开心。”

翌日,“鲸鱼”课题研究紧张开展。主要研究鲸鱼的粪便、尿液对海洋生态的帮助及其作用,是否调取可利用资源治理海洋生态环境。

想要精确地检测鲸鱼一天的排尿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来梅大学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由启星联合不来梅众位海洋生态教授携手研究。

历经三个月课题研究完美成功,研究结果表示,鲸鱼的粪便对整个海洋而言是宝贵的资源,它们的粪便为其他生物供给了氮、磷和铁。成千上万种海洋生物依靠鲸鱼粪便赖以生存,最后反哺鲸鱼,形成生态链,而这生态链对海洋污染具有一定的清除作用,尽管微乎其微,依然为海洋治理提供了资源,作出巨大贡献。

十二月初的不莱梅洲早就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洁净不似人间。

戈曼摘掉手套,哈一口热气搓搓手,接住飘落的雪花,蹙眉喃语:“第九个雪季了。”

“什么第九个雪季。”邓卓然走近,递给她一杯热卡布洛奇。

她喝了一口,“从我居住的家乡出来学习工作的第九个雪季。”

他饶有兴趣探问:“你的家乡在哪儿?”

悠忽戈曼的眼眸里的光变得像是远方赶来,她静静地说:“我的家乡……”

“以后再告诉你。”

黯然心间,卓然啊,往后漫漫长长的几十个雪季,我不清楚能不能陪你。有太多的责任和羁绊横隔你我之间。

“对了,小曼。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国了,你想不想看鲸鱼?”

“鲸鱼?”

6

因为戈曼喜欢鲸鱼,邓卓然便带着她来到毗邻不莱梅洲的奥尔丁格。

即使脚踩踏柔软的沙子,戈曼仍旧恍惚,他们已经身处海边。

宽阔的海滩,五彩的鱼旗飘扬,大海中偶尔浮上水面的鲸鱼喷涌精彩水柱,戈曼确信这是海滩。她头一次欢快地笑,胜过畴昔邓卓然领略的全部美丽事物。

其实,他从始至终都了然,她肩负着某些东西。所以她只得沉着、稳重。

他心疼她,竭力想让她快乐。

远处的哄闹声捉去他们的注意力。邓卓然和戈曼拨开人群才看见是一条搁浅海滩的约3米长抹香鲸。

抹香鲸肠内分泌干燥品“龙涎香”是名贵的中药,因而遭受大批捕杀。年被列入濒危物种红色名录。

围观人群显然不知道这是抹香鲸,一个劲儿地拍照。那只鲸看见戈曼,眼珠里溢满哀伤,它显得尤其惶恐,发出悲惨的求救声。

戈曼冲上去抚摸它的头,拧了眉心痛难耐,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邓卓然护在抹香鲸前:“请大家不要拍照了,它是只濒危动物,希望大家配合配合送它回大海。”

保护濒危物种人人有责,人们听了倒真停止拍照,展开了营救行动。大家找来绳索,绑在鲸鱼的尾鳍上,一边在前面拖拽,一边在后头推。经过一番辛苦,搁浅的抹香鲸被送回了深水区。

它圈游几圈,喷出水柱,似乎向人类表达谢意。

抹香鲸离开后,戈曼寂然坐在海滩,邓卓然以为她担心抹香鲸,宽慰道:“别忧心了,它安全回到大海了。”

“难道大海不比陆地更加危险吗?不仅仅是鲸,还有千千万万的海洋生物,在化学物质污染的海水生存艰难啊!你知道吗?”

“对不起。”

声嘶力竭地发泄过后,她察觉自己过分激动了。擦干余泪道歉。

他伸出手,停顿,拍拍她的肩,轻声说:“我知道。”

浪花翻卷,涌上海滩,徐徐退下。

戈曼说:“听说过鲸落吗?”

他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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