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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位短篇小说作家界定中,尤利西斯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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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报此刻夜读

睡前夜读,一篇美文,带你进入阅读的记忆世界。年《巴黎评论》编辑部诸人

在年《巴黎评论》创刊号发刊词中,“《巴黎评论》帮”重要成员、代为执笔的年轻作家威廉斯泰伦如此写道:

从文学角度来讲,我们如今生活在所谓“批评的时代”,到处都是关于卡夫卡、亨利詹姆斯、梅尔维尔,或者那些昙花一现的作家们的论文;文学杂志里则充斥着“艺术建筑美学”“时代精神”“二分法”一类的术语,它们似乎正处在要杀死文学的边缘,不是用非利士人的大棒杀死它,而是用有学识的闲谈让它窒息。

“其结果就是,我们有了批评家,却没了创造者……”斯泰伦继续写道,“《巴黎评论》希望突出创意写作作品,即小说和诗歌;这并非是要排斥评论,而仅仅是想要将评论从其在大部分文学杂志里所占据的支配性位置上移走。”

评论被移走之后,出现在《巴黎评论》创刊号中的,是一个名为“作家访谈”(Interviews)的栏目。第一位受访者是E.M.福斯特,编号为“小说的艺术No.1”——传递的理念再明显不过:这是一本属于创作者而非批评家的文学杂志。

今年是简体中文版《巴黎评论》系列出版十周年,而近期99读书人推出的《巴黎评论作家访谈7》正好是该系列的第十本。书中收录有16篇访谈,依其在《巴黎评论》的刊发时间排序,最早一篇发表于年,最晚一篇年,时间跨度60年。涉及的16位作家,依性别划分,有男性作家14人,女性作家2人;依写作领域细分,有小说家12人,诗人2人,剧作家1人,文学批评家1人。

其中,莫拉维亚访谈有意保留了莫拉维亚与采访者互怼的片段,读后会对《巴黎评论》访谈的采写和编辑原则有进一步的感知。博学而谦虚的乔治斯坦纳,在论及自己的作用时如是说道:“你我这样的人,作用到底是什么?我们是引水鱼,这些奇怪的小东西,游在真正的大家伙——大鲨鱼或大鲸鱼——前面,对人们发出警告:‘大家伙来了。’”

今天夜读,选取了来自弗兰克奥康纳和约瑟夫布罗茨基的部分访谈。在弗兰克奥康纳的访谈中,读者会读到奥康纳对“短篇小说”这一体裁的界定,以及为什么在他看来《尤利西斯》《我弥留之际》这样的作品其实是短篇而非长篇小说。而约瑟夫布罗茨基则对诗歌做出了迄今所见最强有力的辩护。

弗兰克奥康纳

路旦俊/译

场景:弗兰克奥康纳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头浓密的银发,向后梳成一个大背头,眉毛漆黑。他说话时有着低男中音的音高,共鸣性很强,也就是那种被形容为自动唱机的低音。他带有爱尔兰口音,却没有丝毫的“乡土音”,说话时语调富有音乐性。他喜欢侃侃而谈,根本不需要人催促他谈论采访的话题。他的衣着倾向于粗花呢和休闲装:沙漠靴、灯芯绒夹克、粗花呢大衣;脖子上用绳子系着一件分量不轻的银质饰品代替领带,这种打扮明显带有一点加利福尼亚的气息。

奥康纳虽然平易近人、待人友好,在最初几次会面时却喜欢对人进行评定。这表明,如果他不喜欢所看到的东西,他会在看到你那一刻就对你毫不留情。他妻子描述了他俩出去散步遇到一群游手好闲的青少年时的情景。他们说了句痞话;奥康纳走过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知道好歹,就赶快回家。男孩们见他满头银发,便带着几份尊敬走开了。

奥康纳的公寓位于布鲁克林,他和年轻漂亮的美国妻子住在那里。现代化的客厅很宽敞,白色的墙壁,外加视野开阔的屋角,可以看到下曼哈顿区和纽约港。布鲁克林大桥在不远处横跨大河,可以远眺港口的窗户下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台打字机、一小堆纸和一副双筒望远镜。双筒望远镜是用来观察“前往爱尔兰的”客轮的,因为他每年都要回爱尔兰一次。他说如果不回爱尔兰,他难以存活。

——安东尼惠蒂尔,一九五七年

《巴黎评论》:为什么你更喜欢以短篇小说作为媒介?

奥康纳:因为这是我所知道的最接近抒情诗的东西——我写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抒情诗,然后发现上帝并没有打算让我成为一个抒情诗人,而最接近抒情诗的东西就是短篇小说。一部长篇小说实际上需要更多的逻辑和环境知识,而短篇小说可以像抒情诗一样脱离环境。

《巴黎评论》:福克纳说过,“也许每个小说家都想先写诗,但发现自己做不到,然后就尝试写短篇小说,这是继诗歌之后要求最高的形式。失败之后,他才开始写长篇小说”。你对此有何看法?

奥康纳:我倒是想安慰自己,那样真是太妙了。这听起来绝对完美,只是从一个短篇小说家的角度来说,这句话意味着写长篇小说易如反掌,世人皆能从事,而事实上,从我本人创作长篇小说的经历来看,长篇小说对我而言始终太难驾驭。至少,写出一部像《傲慢与偏见》这样的小说,可不是一个失败的文学学士、失败的诗人、失败的短篇小说家或者一事无成的人所能做到的。在长篇小说中创造一种延续生命的感觉——这才是重点。我们在短篇小说中没有这个问题,因为在短篇小说中你只是建议延续生命。在长篇小说中,你必须创造它;这就解释了我与现代长篇小说之间的一个矛盾。即便是像《我弥留之际》这样我非常欣赏的长篇小说,也根本不是长篇小说,而是一个短篇小说。我认为,长篇小说是建立在时间的特性、时间的本质以及时间对事件和人物的影响之上的。当我看到一部长篇小说的故事情节仅仅发生在二十四小时内之后,我就会想,为什么这个人要把这个短篇故事拖长。

《弗兰克奥康纳短篇小说选》|人民文学出版社

《巴黎评论》:叶芝说,“奥康纳为爱尔兰所做的事就像契诃夫为俄罗斯所做的一样”。你如何评价契诃夫?

奥康纳:哦,我自然非常钦佩契诃夫。我想每个短篇小说作家都一样钦佩他。他是独一无二的,是一个值得阅读、钦佩和崇拜的人。但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模仿他。他拥有各种最非凡的技术手段,而一旦你开始模仿他却并不具有这些技术手段的时候,你就会陷入一种散漫的叙事结构中,我认为即使是像凯瑟琳曼斯菲尔德这样优秀的短篇小说作家也未能幸免。她看到契诃夫显然在没有偶发性意义的情况下构建了一个故事,于是便认定如果她也构建一个没有偶发性意义的故事,那也同样会成功,结果却事与愿违。她忘记了一点:契诃夫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记者,也为多家幽默杂志撰稿,写过哑剧,写过杂耍剧,他很早就学会了如何保持读者兴趣这门艺术,学会了创造有着坚实骨架的结构。这一点只是在他的后期作品中隐藏了起来。他们认为没有骨架结构也行,但他们都错了。

《巴黎评论》:那工作习惯呢?你如何构思一个短篇小说?

奥康纳:莫泊桑的忠告向来是“在白纸上写上黑字”,而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我不在乎最终写成什么样子,我是什么样的烂文字都写,只要这些烂文字能够覆盖故事的主线,然后我才能看出端倪。在我写作时,在我给一个短篇写草稿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写一个漂亮的句子,“那是八月里一个美好的晚上,伊丽莎白简莫里亚蒂正沿着大路走来”。我只是粗略地写下发生了什么,然后我就能看到结构的样子了。对我来说,故事的设计最重要,因为它可以告诉你,这里的叙述中有一个很糟糕的漏洞,而你真的应该用某种方式来填补它。我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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