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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我不是谁的人生导师中国企业家杂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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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读书人亦或知识分子,最核心的东西并非完全献身理想那么简单,而是要永远保持一个理想与现实的内在张力。

《中国企业家》记者连然

编辑

王芳洁

摄影

肖予为

梁文道转过身去,从柜子上取出烟斗,填上烟草,回到桌前坐定,拿个一次性打火机点上,吸一口,又缓缓吐出了烟雾。在一系列细碎的动作之后,访谈才算正式开始了。那一刻,时间是松弛的。

对于当下的梁文道来说,松弛大概只能说是一种微观的状态,如果你抽离一点,去看他做事情的节奏,行动的轨迹,就不大能用这种词汇来描述了。6月份,他的读书视频节目《一千零一夜》第四季在优酷平台上回归,每周三更新一集,每集超过30分钟,再之前,他在看理想APP以及蜻蜓FM上开播了音频读书节目《八分》,每周更新两次,每次也有二三十分钟。

梁文道当然是很忙的,比如说在此次访谈之前,他分别在香港、北京、东莞驻足,每个城市不过几天。回北京几天之后,他又要飞香港、高雄、重庆、日本、巴黎。

“飞得太厉害了”,他说,有时候就是去开一些会,有时候是为了和合作伙伴、潜在的合作伙伴见个面。

梁文道还有另一重身份,他是看理想公司的策划人。当麦开起来的时候,他是那个讲述者,当麦关掉的时候,他就得在文化商人的身份中就位,近年来,看理想逐渐成为了文化出版界的知名品牌,业务并不只有挖掘梁文道的文化溢价,例如《一千零一夜》只是优酷“看理想”栏目的其中一部分,其他还有陈丹青的《局部》、马世芳的《听说》和窦文涛的《圆桌派》等,但整个栏目均由梁文道策划、看理想出品。年10月,“看理想”APP上线,内容更是包罗万象。

但无论是《一千零一夜》还是《八分》,以及看理想APP,梁文道的东西接受起来,还是需要一定的知识门槛,就像理想国之前出版的书,也多为人文社科类,或者艺术美学类,在大众认知里,算是小众。“我们号召用户,希望跟他们一起关心这些方面的内容。这样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很丰富多样,同时心态也会更包容。”看理想内容策划部负责人杨大壹说。

只是在商言商,这么些年下来,看理想的生意算不上大,天眼查上,公司还给打上了小微企业的标签。

“道长(梁文道)可能真的有这种理想,希望去改变一些事情。他作为一个老派知识分子,总是有这种抱负的,他觉得他有这个责任去改变一些不好的社会现象,当然改变的方式是非常潜移默化的,通过更浅层的方式,比如节目来影响大家的思维方式。”杨大壹说。

所以,在梁文道那里,价值增量被摆到了商业性的前面。杨大壹和“看理想”新媒体主管邢雅洁一直有把《八分》做成一档视频节目的期待。但梁文道不肯,他担心有把节目做成《十三邀》的可能性,已经有这样一档节目在先,为什么还要去做?在这当中创造意义何在?

“我们比较关心的是,‘看理想’这些节目怎样能够到达最应该看这些节目的那个群体。”梁文道说。

到达之后呢?梁文道要成为怎样一个历史的注脚?梁文道要实现哪些具体的改变?他也没有答案。有时候,身边人觉得看不懂他。杨大壹记得在年6月的“财新思享日”上,自己曾向当时还是凤凰卫视主持人的梁文道举手提问,“面对这些事情(指校长性侵学生),我们作为媒体或是普通人,能做什么?”梁答复他,“恐怕也做不了什么”。

也许是真的悲观了,也许只是把内心藏得很深,邢雅洁总是不知道,那个永远温和的梁文道,是在刻意地隐忍自己,还是有另一个自我在体内,真的已经到了没有情绪的境界。

和杨大壹、邢雅洁的谈话,让我们放弃了此前的想法。探究梁文道是个什么样的人,梁文道的理想是什么,这些似乎都不是顶重要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而梁文道的理想一定和马云的不同。

相反,另外有件事值得我们聊上几句。一个人行走在世上,和世界相处,和自己相处,也和自己的理想相处。只是很多人走着走着把理想给忘了。但这些年,从理想国到看理想,梁文道和理想两个字深度捆绑,甚至成了某种意义上理想的外化,殊为不易。

“大方向在那里,我就向着那个大方向走。”这是梁文道的决心。

就像看理想这个名字,年秋天的一次闲聊中定下来的。当时陈丹青说“‘看理想’就挺好,看得见的理想国”。几天后,梁文道为看理想取了英文名——vistopia,是拉丁文vis和希腊文topia的结合,意思是“看得到的地方”。“看理想,意味着‘我们从何处来’。vistopia,意味着‘我们到何处去’。”

(以下为《中国企业家》对梁文道的专访实录,有删减):

活着

CE:《一千零一夜》、《八分》这几档节目上线以来,订阅怎么样?受众的反馈,现在来看怎么样?

梁文道:现在才刚刚播完。我们通常会等到播完一个月之后,再做一次总结,看整体的播放量、评论量、传播渠道的情况。

CE:会根据这些情况在后续节目做一些调整?

梁文道:会的,然后会做第二季,接下来节目的策划,也跟它们相关。

CE:大众喜不喜欢,会作为内容的参考因素吗?

梁文道:首先,我们做的东西就不是大众的。所以,坦白讲,至少在这个阶段,我们不是那么考虑大众。而且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大众。我觉得大众是一个很含混的概念。

CE:大众就是所有人?

梁文道:没有,世界上并不存在这件事情,中国有14亿人,这14亿人口味不可能完全一样,他们的生活背景不可能完全一样,偏好不可能完全一样。所有的文化产品,都针对的是某一个阶层或某一个区块的人。你不能够想一件事情,一来就先想面向全部大众。所谓大众化,那只是我们自己骗自己的一个迷思,是因为没有很准确的找到目标受众。就拿应用来说,每一个应用都在针对不同的用户群体,而不是所谓大众。所以同样的,在做节目时,我们比较关心的是“看理想”这些节目怎么样能够到达最应该看这些节目的那个群体。

CE:所以,您怎么去定义这部分群体?

梁文道:大专学历背景以上的、新兴的、年轻的中产阶级。

CE:这个市场其实也不算小众了。

梁文道:回到小众的问题,如果从商业角度来讲,恰恰你的市场一开始就很明确被定义了。小众的市场也是一个市场,世界上有很多产品都在针对小众市场,劳斯莱斯针对的也是小众市场。所以,看你针对是什么市场,关键问题是你能不能找对你的市场,你有没有把你的经营规模,适量于、适应于这样市场的存在。

就像生物一样,不可能世间所有的生物都像大象、鲸鱼这么大的一个体量,也有很多生物是微生物,得用放大镜才看得到的。这个生物能不能够成功存活与繁衍,不是看它的体积大小,而是得看它是不是找到了适应于它的生态环境。

那么一样的道理,我完全不认为,所谓知识分子或者文化人做商业产品时,在市场方面会有局限。如果非要说局限,什么样的产品都有各自的局限,只不过这个局限在于各自的潜质边界。

CE:那倒是。基于上面所言,您对于商业上的成就有一个怎样的期待呢?

梁文道:活着。任何一个公司都要考虑生存,都要考虑商业前景。我们做的这些内容,我们觉得是好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可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所以要先找到最对应的那群人,在短期内能够先让公司健康存活下去。

就像世界上有很多很有名的出版社,他们卖的书绝不是心灵鸡汤或者说大众化的书,而是很专业的书籍,但他们最先考虑的也是能不能健康地生存下去。

不过,我想补充一点,我们在中国已经很得天独厚了,因为人口很庞大,那么,在这么庞大的华文市场里面,其实有不少人对读书、对文化感兴趣,这已经很让别的国家的人羡慕了。

我的无意义跟有意义是彻底结合了

CE:我昨天看您很久之前的一本书,其中说到,您觉得我们生活在媒体环境之中,身边有很多的噪音。现在,媒体更多了,甚至还有很多社交媒体出现,我们该如何去和噪音相处呢?

梁文道:对,这个是要学习的。噪音包括那些无时无刻不进来的电邮,各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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