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故事交往软饭男还倒贴60万,结婚前夕,他
TUhjnbcbe - 2023/5/16 20:41:00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楔子

33岁,我打算嫁人了。

“可以,嫁妆六十万一分不能少!”

和我同床共枕十三年的男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傲慢地挑着眉看我:“作为回报,我干爹会帮我们解决房子首付。”

六十万是我该出的嫁妆,房子首付却成了回报。

他点开手机相册,将一张女人的照片找给我看,声音里带了嘲意:“你看,我干爹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她爸可是做房地产的,她家的房子就像大白菜一样多。”

“其实无论是从外貌还是经济条件,你都没法和人家比,但我也没有嫌弃你。”

“池姝,人要懂得感恩,知道不?”

“感恩”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讽刺而滑稽。

和他在一起这十三年,我从没介意过他曾经家徒四壁,他妈妈乳腺癌住院,还是我付的医药费。

最可笑的是,他之所以能有那么富裕的干爹,也是我帮的忙。

狗咬吕洞宾?似乎还侮辱了狗。

1

刚上大学那会,我男友傅港的爸爸在外面有了人。

他妈妈因为长得很胖,一米六的身高,体重却有一百八十斤,是走两步就得停下来喘气的那种。

再加上她离过婚,工作也不稳定,他们家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很艰难。

四年前她体检查出了乳腺癌,不得不做双乳切除手术。

傅港在个小公司做广告策划,要能接到广告,设计的创意被采纳才有钱拿,四十万医药费他根本没有。

毕竟是从大学就一路相伴的人,我不忍心看他低着头在阳台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独自面对这些苦难。

一咬牙,我把这些年的所有积蓄给了他:“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阿姨的身体要紧。”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一把将我揽入怀里,颤着声音说:“池姝,你放心!我一定会加油的,等我攒够钱……我们就结婚,好吗?”

我红着脸点头,满心欢喜的期待自己穿着雪白的婚纱,和他携手走进婚宴的时刻。

谁知盼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却是他现在的瞧不起。

他妈妈的手术还算顺利,出院那天我和傅港把她接回了家。

他妈妈从前虽然胖,但好歹胸部还是很丰满的。

可现在一刀下去,她浑身上下除了关键部位,其他地方哪都是赘肉,整个人都变得很抑郁。

我经常见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待着,任谁和她说话都不理,时不时还会掉泪珠子。

傅港毕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再加上大家都是女人,我很能理解她心里那种对人生的绝望感。

我决定帮她一把。

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坐到她身边,我柔声开口:“阿姨,我们公司和整形机构有合作,还有专门的外形塑造师,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您!”

我在一家相亲机构做红娘,专门负责帮客户找到心仪的另一半。

像傅港妈妈这样身材严重走样的客户,在我们公司也算屡见不鲜。

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建议客户先做外形重塑,这样可以提高客户的形象和气质,从而也能帮助他们提升自我价值,找到条件更优厚的另一半。

在傅港妈妈没做手术之前,我也曾提议过给她介绍外形塑造师,可当时她一口否决了我,还说减肥太累,她尝试了很多次都失败了,这辈子都不想再折腾了。

“真的可以吗?”他妈妈暗沉的眼里有了光,就像搁浅的鲸鱼尝到了海水的味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在长达一年的减脂后,他妈妈的身材终于恢复了正常人的标准。

隆胸手术拆纱布的那天,她穿着紧身连衣包臀裙站在镜子面前,前凸后翘很有女人味,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激动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

傅港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低下头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傅港是修了几世的福分,才能遇到你池姝这么好的女人!”

我羞涩的笑了,又开始暗自期待着他会说娶我的话。

可惜并没有。

走神时,她妈妈转过身忽然一把抓住我,恳切地说:“小姝,你好人做到底,帮阿姨也物色一个好的,成不?”

2

其实公司有规定,每个员工入职两年以上,才能利用内部资源,帮自己挑一个条件优越的。

但机会只有一次,用过就没了。

我当时觉得这辈子就是傅港了,所以听到他妈妈的请求,我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这唯一的机会给了她。

帮她安排了几次相亲后,她和一个矿老板看对了眼,那矿老板也就成了现在傅港嘴里了不起的“干爹”。

“六十万嫁妆”——他分明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我爸妈都是农村人,辛苦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他还故意提醒我“干爹介绍了女朋友”,说我“无论在外貌还是经济条件都不如她”,这分明就是他有意刁难,想让我知难而退。

心真挺寒的,失望和悲切的情绪混杂,整个人都觉得很无力。

他一贫如洗时我从没有过半句怨言,每次和他闹矛盾我都会努力回忆他的好,安慰自己他是爱我的,是要和我白头到老的人,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们是大学同学,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救过我一次。

因为家里不富裕,我大学期间的生活费得自己赚。

一天晚上下班后,我恰巧看到路边躺着个晕倒的老爷爷。

其实我也担心帮了老人,会不会被人家反咬一口。

可当时本就是冬天,我裹着羽绒服都能感到刺骨的寒意,何况还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雪,我实在没法说服自己放任不管。

医院,老人正在抢救时家属赶到了。

几个人一下子把我围住,根本不听我解释,一口咬定是我害老人成这样的。

这事闹到了警察局,但无奈的是,老人晕倒的那个路口并没有监控,也没发现目击者,总的来说就是我百口莫辩。

他们想让我承担的赔偿金,我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出来,就算有,我也不愿意把这钱给他们,我根本就没做错什么。

硬要说错了,那大概就是不该多管闲事。

事情最后,是傅港帮了我一把,也可以说是他救了我。

他向警方提供了一个视频,视频里竟完整的记录了老人是如何摔倒,我作为个路人又是如何见义勇为的。

接受了老人家属的道歉,在心有余悸的同时,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傅港几眼。

身高至少一米八六,在我们班也算的上是班草的级别,走在他身边会莫名的多几分安全感。

“其实我一直都有注意你,”他神态认真恳切,看我的眼里亮了亮,“你进学校的那天,自己一个人扛了两大袋行李,身边竟没有一个亲人朋友。”

“我也只有我妈妈,也是一个人来的学校,一个人面对的这些。但好歹我是个男人,你那么瘦小,怎么会那么坚强……”

我想起入学那天,的确是一个人进的学校,我爸妈本来也想陪我的,但奈何机票太贵,我也不忍心他们陪着我奔波。

不过他说错了一点,我一个人扛了两大个编织袋进学校没错,但没过多久就有个学长过来帮了忙。

我宿舍在六楼,行李基本是学长和他朋友帮我搬上去的,我并没有出多少力。

但不管怎样,傅港算是在我最绝望时,拉了我一把,要不是他提供的视频,我都不敢想象将会面临怎样的处境。

事情平息后,我和他的关系开始越走越近,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他给我准备了一个白天鹅蛋糕。

他告诉我,我在他心中就像白天鹅,纯洁、勇敢,美丽又让人着迷。

他说他喜欢我,从见我的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了。

暖*色的烛光撒在彼此身上,他炙热而柔软的唇撵上了我的,我不觉烧红了脸。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3

自从傅港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公司原本就提供了双人宿舍,只是和傅港在一起,我也没想过要住。

时间一晃过去了半个月,我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没有给我任何信息,彼此就像个路人一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看着聊天框静止在半个月前,那是我给他分享了一桌美味佳肴的图片。

那天是我33岁生日,也是我下定决心和他提结婚的日子。

我故意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准备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还给自己买了个生日蛋糕。

去年他因为忙也没顾上我的生日,我一直等他等到了后半夜,才见他一身酒气的进了门。

那是他妈妈和矿老板在一起的两个月后。

在那之前的每次纪念日,他从没有忘记过,生活中的小惊喜更是源源不断。

原本以为这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可以迎来我们新的人生,实现我的生日愿望,把自己嫁给心爱的男人。

没想到他不回信息,不接电话,后半夜进了家门,随意瞥我一眼就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他的手指在手机按键上飞速跳跃,唇角向上勾着,表情专注认真。

那一桌子反复热过无数次的菜,和那个还没来得及拆封的生日蛋糕,他始终没看过一眼。

那么晚了,他还在和谁聊天聊得那么开心,现在回想起来,不言而喻。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选了个周末的清晨回去了。

干我这一行,双休都是在工作日,之所以这次选择周末回去,只是想再见傅港一面。

毕竟十三年的感情,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就断了,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的。

我以为半个月不回去,家里会惨不忍睹。

曾经我出差了一周,再回到家时,满桌都是吃剩的外卖,有的明显已经变味发臭,一地的烟蒂和烟灰,甚至袜子内裤都随意扔在沙发上,整间屋子和垃圾场没有多大区别。

可让我意外的是,当我推开门进去后,家里却干净的像刚被打扫过一样,桌上还放着洗好的车厘子,屋子里并没人。

因为我们家的鞋柜太小,他的鞋总是没地方放,以前都是随意扔在角落里。

可现在角落里也是干净的没有任何杂物。

半个月没回来过,此时看到的画面并没有让我觉得欣慰,相反,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事。

我压着心中的忐忑,双手缓缓放到鞋柜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拉。

鞋柜门开了。

几双擦得很亮的Cole皮鞋,洗得很白的Nike高帮,一双精致的拖鞋,果然是有个了不起的干爹,品味都不一样了。

最主要的是所有鞋子都是男款,我的不翼而飞。

任谁进门看到这一幕,都会以为屋子主人是个高品的单身男士吧?

我才走了半个月,他就已经把我在这个家的痕迹抹干净了吗?

所谓的绝情,也不过如此吧?

这一瞬间,像是有一把锯齿在反复切割我的心,要把这十三年来的所有美好和期盼都剜走,割的我浑身颤抖,连呼吸都会疼。

我扶着墙趔趄地往卧室里走,床上用品和窗帘都已经被换了新的,梳妆台连带我的所有护肤品和化妆品,也不见了影子,整间屋子是灰白色简约风。

傅港不愧是做广告设计出身的人,用心设计起来整间屋子都能给人一种成熟、高端男人的感觉。

没有太多意外,衣柜里的衣服也清一色全变成了他的高端品牌。

压着心口的刺疼绕了屋子一整圈后,我竟找不到一丁点儿女人住过的迹象。

要不是大门的锁还没来得及换,我甚至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十三年的过往,如此轻易就被他擦得干干净净,丝毫不留余地。

4

傅港回来时,我正坐在他新换的真皮沙发上,盛着血红色琼浆的高脚杯在我手里摇曳。

红酒是前些年因为我工作表现突出,和好几个有钱的老板签了奢华独家约,帮公司一下子赚了上百万,表彰会上领导嘉奖了我这瓶04年的康帝。

那会傅港抱着酒瓶惊诧了很久才回过神,他嘴角咧得大大的,声音因兴奋而发颤:“宝贝,你知道这酒值多少钱吗?以后我们发家致富就靠它了!”

之后这酒便被我们当作宝藏放在了储物柜最顶端,那是最隐秘、最重要的位置,就像傅港一直被我放在心尖上一样。

现在这间屋子已经容不下我了,酒放在那反倒碍了眼,不如把它一口干掉。

他看到我坐在新沙发上时,眼里先是不可遏制的嫌弃,看清桌上已经被我喝掉大半的康帝,嫌弃的情绪瞬间转为毫不掩饰的愤怒。

他将手里拎着的两大包东西放在玄关处,疾步走到我跟前,冲我骂了句脏话,疾言厉色地吼我:“池姝!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喝掉了多少钱!”

奇怪,见他那么生气,我心里竟隐隐浮起一丝痛快。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斜瞥他一眼:“你妈妈给你找了个矿老板做干爹,这点钱对你傅大少爷来说,算的了什么?”

何况这酒本来就是我通过努力获得的,是我的,他有什么资格管我?

一提到他有钱的干爹,他就没话反驳我,倒是脸色因生气而涨红。

他呼了两口气,似乎在尽力隐忍着情绪,声音从他喉咙里挤出来:“池姝,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来这里了!”

“我现在什么身份?”

我被逗笑了,他是想说他现在是富家子弟,而我只是个平凡的打工人,身份地位不相配了?

还是想说他已经单方面把我剔除,我不再是他女朋友了?

他手指掐了掐眉心,表情充满了不耐烦:“你走吧!你的东西我帮你放在小区外的流浪汉那里,我给过他钱,你直接去找他取就行。”

如果说我对他,对我们原本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那全被这句话彻底浇灭了。

我真的很难想象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我的所有东西整理出来打包好,又是用怎样的心态,把这些东西直接扔给了一个街边流浪汉。

他或许随意丢了几张钞票给流浪汉,满脸鄙夷地说:“钱给你,东西暂时放你这,以后会有个被我抛弃的女人来取。”

原来珍视这段感情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我。

我将高脚杯里剩下的所有红酒倒进肚子,酒杯重重放到水晶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随即拎着桌上的半瓶康帝就起了身。

面对眼前的男人,我除了有一丝心疼,更多的是一股怒火正在心里滋滋炸裂。

我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清醒:“傅港,既然以后我们都没关系了,那我们之前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他妈妈住院时的四十万医药费,隆胸加外形塑造的十五万,他妈妈不是我们公司的会员,但占用了我唯一的机会,替她从我们公司资源库里找到了优等男士,并牵手成功,这笔服务费收他五万都不多。

这每一笔账都有理有据,发票凭证,我的银行卡消费记录,他想要什么证据都有,比借条好使一万倍。

“你欠我六十万,一分不能少!”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付这些钱时,我竟没有一点心疼的感觉,反而还觉得花在他身上挺值。

尽管钱也是我没日没夜的加班,顾不上吃饭,说破了喉咙都没时间喝水,好几次因饮水量太少导致尿路感染住院,才赚到手的。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傻。

不经意间低头瞟了一眼,我脚上的黑色坡跟鞋是两年前买的地摊货,一百块都不到,可他现在鞋柜里的随便一双鞋子都是千元起步。

为了这段感情,我到底是卑贱容忍到了何种程度?

才会沦为现在的下场,像丧家犬一样被人一脚踹出了家门。

5

傅港明显没料到我竟能把账算得那么清楚,也没料到数额会如此庞大。

他眉头攒紧,看我的眼里侵染了怒火:“这些钱可是你当时心甘情愿要付的,现在分手了还想拿回去?”

“池姝,你也太小气,太物质了!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呵呵,不嫌弃他家穷,不计回报、兢兢业业的为他们母子奉献了十三年,到头来“小气物质”的帽子还是扣到了我头上。

在这段感情中,我第一次感到了心力交瘁,彻底绝望。

“你让你干爹准备下钱吧!”我拎着半瓶康帝冷着脸朝大门走,不再看他,“给你三天时间,钱不到账就等着收法院传票,事情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

原本心里就是疲惫与愤怒交加,没想到扯开大门的瞬间,还正好撞见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我见过她。

半个月前,我和傅港说想结婚的那天晚上,他点开手机相册,说他干爹给他介绍的女朋友,正是眼前的女人。

不是我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别的女人的照片被自己男朋友珍藏在手机里,还亲口告诉你这有可能是他的未来女友时,你真的没法忍住不多看她两眼。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全身上下随处可见奢侈品的影子,即使在冬天大衣的包裹下也能看出那玲珑的身段。

原来这就是傅港一再强调的“门当户对”。

女人看到我并没有多余的情绪,神情显得从容不迫,就像是回家看到了保姆一般无所谓。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我笑,一语双关:“姐姐,你就是那个媒婆吧?”

干我这行说好听了是红娘,其实就是大家经常说的媒婆。

她在说我的职业,也在提醒我,我在这个家里只是个媒婆。

没等我回答,她一撩长发,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听说姐姐今年都三十三了,脸上都有好几条皱纹了,现在被人抛弃可得抓紧时间找一个呀,不然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咯!”

没忍住,我冷嗤了一声,现在做小三的都那么嚣张吗?

不过她和傅港还真是般配,尖酸刻薄的样子都那么像,难怪“门当户对”。

我抬起酒瓶灌了口酒,不咸不淡地说:“小妹妹,别怪姐姐没提醒你,你可千万得保证容颜不老,没良心的白眼狼,是养不家的!”

话说完,我直接撞开她的身子,懒得再跟他们废话。

身后还传来傅港讨好的声音:“雅雅别和那女人一般见识,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牛排,今晚我们吃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果然还是得看和谁一起吃。

娇嗲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怨气:“哥哥怎么忘了,今晚我们要和爸妈一起吃饭的……”

那么快就发展到见家长这一步了?

说来惭愧,我和傅港在一起十三年,他还从没有跟我回老家见过父母,每次我委婉的提起,他都是以“最近太忙”、“要陪我妈”之类的话来搪塞我。

小区门外的胡同里一直住着个流浪汉,以前我和傅港家里做多了菜,都会把多余饭菜打包装好送去给他。

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尤其像现在这样白雪皑皑的季节,他难免又得受冻挨饿。

我去超市买了些吃的,又买了一床很厚的棉袄,抱着东西刚要转进胡同,电话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自从过了三十岁,家里人的催婚电话隔几天就会来一个,绕来绕去始终都是那么几句话——“再晚就嫁不出去了”、“高龄产妇很危险”、“你一直不结婚,我和你爸不放心啊”……

现在我和傅港刚分手,这事我还不想告诉他们,免得让他们担心。

电话我并没接,掐断后回了条信息过去——“在忙,一切安好,有空会回电话。”

把手机揣进兜里的时候,不小心灌了两口冷风,冷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里的郁结也跟着更严重了,33岁突然失恋,我是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了。

这么想着,步子已经迈进了胡同,刚抬眼便望见身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流浪汉。

他肥硕的身躯旁边,堆着两个被撑得鼓鼓的超大编织袋。

原本这些东西不要也罢,但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划算。

它们就像我现在手中拿着的这瓶康帝一样,都是我付出劳动换来的,拿回来不是应该的吗?

把超市买的东西都给流浪汉时,他明显一怔,立刻一个劲的向我道谢。

临走前,他递了一封信给我,说是有人让他转交给我的。

我好奇地打开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但笔势矫若惊龙——“一星陨落,黯淡不了璀璨星空,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季节。我回来了。”

著名为——路一航。

6

大学入学那天,我艰难地拖着两个又大又重的编织袋走到宿舍楼下,正在愁着该怎么把东西搬上楼时,身后传来了清朗的男声。

“同学,需要帮忙吗?”

我闻声回头看他,却正好被阳光刺疼了眼,不禁皱起了眉。

想用手掌去挡阳光时,跟前的男人先我一步挪动了身体,他高大的身子瞬间替我遮住了刺眼的光。

也是在这时,我才勉强看清了面前的男人,白T恤配工装裤,轮廓端正立体,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身材匀称的堪比模特。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生,好看到用“帅气”、“俊朗”这样的字眼形容他都不够。

被这样绝世容颜的男生盯着看,我的脸瞬间烧得滚烫,羞赧地低下了头磕巴着说:“没,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没等我话说完,他和另一个男生已经一人扛起了一大个编织袋,直接进了宿舍楼。

路过宿管阿姨时,我还听到他有礼貌的和阿姨解释:“我朋友今天报道,这东西太沉,我们帮她拿上去。”

宿管阿姨笑着点头,还夸小伙子长得帅又细心,谁能做他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我全程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没敢多说一句话。

后来知道这男生叫路一航,是大我两届的学长。

胡同口的汽笛声抽回了我的思绪,在胡同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轿车,男人站在副驾驶座门前,面对着我,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如初见般干净温暖。

他阔步走到我跟前,把我手里的编织袋接了过去,声音清朗而熟悉:“姝姝,好久不见!”

路一航,好久不见。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要么叫我池姝,要么叫我小姝,只有他一直叫我姝姝。

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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